047

  • 上一章:046
  • 下一章:048

马上记住修罗小说网,为防止/百/度/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本站。

潘梓怡杨群把谢乔带到城郊的某会所,辛少老早就站在厅门口瞅着,没瞧见潘东明,问:“哟,这主角儿哪去了,怎么就她一人啊。”

杨群说道:“咳,甭提了,一出机场就他二哥逮着了,领回家了。”

“我这夺命烟追魂酒都备好了跟他接风呢,他倒颠儿了,成,灌她也一样。”辛少笑嘻嘻一指谢乔,潘梓怡却抬眼皮,瞅了辛少一眼,他清楚自己大伯的那阿白白ヶ仴旪厝火炭脾气,怕潘东明回家不好过,又瞧见谢乔竟是个腼腆的小姑娘,与以往潘东明身边的女人不一样,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这俩人会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这会儿听见辛少的玩笑话不禁无来由一阵烦,瞪了他一眼说道:“损不损呀你,这人怎么都这么坏,抖落个没完,汽车跑了一阵子还得停一停,我说你是不是也该到站了,抽了什么疯呢。”

辛少被他噎的直背气,一眨巴眼:“哟,梓怡不待见我了,那我歇歇总成了吧。”

杨群上前嘻嘻笑着说:“能让你歇歇也实属不易,潘东子没口福咱替他喝得了。”

在包厢里等着的也就是平时跟潘东明要好的几个哥们,潘东明不在吃饭也利索了,有几个也是经常随着杨群去别墅混饭的主儿,都认得谢乔,一顿饭吃得嘻嘻哈哈的热闹,完了谢乔阿白白ヶ仴旪厝就被潘梓怡杨群辛少送回潘东明别墅了,刘嫂一见着谢乔就拉着她手红了眼睛:“我说你这孩子,啊?出去玩也不说一声儿,都是让人急的主儿,这先生呢,没回来?他怎么样了可还好?”

谢乔挽着刘嫂的胳膊点点头,帮她擦擦眼泪说:“他没事儿,您别急,都好利索了。”

潘梓怡来回的打量着别墅内的装饰说:“嘿,我都好几年的没来这儿了,我哥就是懂享受,弄的不赖。”

辛少说道:“你甭老是窝在上海尽给别人盖窝儿了,也赶紧的回来弄一小窝儿,再整个宜家宜室的姑娘住里头,咱又有撒欢儿的地儿了。”

杨群凑上来掰着潘梓怡的下巴左右瞧瞧,潘梓怡被他弄阿白白ヶ仴旪厝的莫名其妙,还没问话呢就听杨群喃喃说:“嘿,我说,这瞅着也是上好的牛粪一堆,你说怎么就没朵像样点的花儿跑来呢。”

潘梓怡笑骂着拍开他的手说:“得了都甭跟我贫了,让人家好好歇着吧,我哥不在咱们还是先撤了。”

他们走了以后谢乔便上楼去,抬起头看着亮晶晶的大吊灯,去露台扭了一圈回来,又把她曾住过的客房门打开,还是原样,干净整洁豪华,进到她与潘东明阿白白ヶ仴旪厝的主卧室,和衣躺在大床上,手指触着丝质的床单,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她想,梦醒了,只不过这梦做的,时间有点长而已。

潘东明一进家门就坐在沙发上不起来,盯着自己脚尖愣怔,回家的路上他就向二哥拐弯抹角的打听家里人都知道多少了,回来自己该怎么就会,潘振南跟他打太极,就是不往正经阿白白ヶ仴旪厝路上说,最后他也只好强打起神,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看情况见招拆招吧。

家里挺热门的,不时就来人送来些过年的物什,囡囡也放了寒假,从二楼牵着***手下来,一瞧见他就喊“小叔叔”,他抬头看见母亲便起身,把扑向他的囡囡抱怀里,亲了一口,揉着她的头发说:“小公主,才几天儿的没见着怎么吃这么肥呢,叔叔都抱不动了快。”

母亲走过来盯着他上下瞧瞧,开口问:“老三,这都好了?”

他敷衍的点点头,只顾着逗囡囡,含糊的说:“唔,好了好了都好了。”

母亲坐在一旁看他哈囡囡痒痒,逗得那孩子不住的咯咯笑,看他下去的脸颊心疼,忍不住又道:“老三,你在外头弄那么大响动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儿,都这么大人了能消停让我省些心么。”

母亲这么一说就让潘东明感到又累又不耐烦,不想再敷衍了,只想着赶快的见着父亲爷爷点个卯就走,不禁烦烦的说:“妈,我这才刚回来,您就不能让我歇歇,一见着我就嘚啵。”

母亲有些生气了,霎时红了眼眶:“我是欠了你们老潘家的,爷几个都这脾气,我把不住的说几句,你们就玩蝎子老虎的惹不起,上赶着吃你们挂落儿给我昔吊脸子,你俩哥哥好不容易都安生了,就剩你自个儿这个不安份的,说你一句赤急白脸的跟我急,我造了什么孽养了你们几个不肖子。”

潘东明一瞧母亲这是真生气了,赶紧赔起笑脸来凑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说:“哟妈,妈,您这是干嘛呢,对不起啊,您儿子这张嘴您又不是不知道,又赶上我这不舒服,回家见着您了不就是想撒撒娇么,要不您打我几个出出气,可甭让我爷爷瞧见我把您气成这样了,不然我就惨了嘿。”

囡囡也凑过来用小手去擦***眼泪,哄着说:“不哭呵。”

把囡囡搂怀里母亲才说:“你爷爷你爸都不在家,快过年了会议多,来,掀开衣服让妈瞧瞧,这伤口大么。”

潘东明把上衣搂起来露出已经长好的伤处,红红的一道印子,母亲轻轻了哽着声儿问:“儿子,疼不?”

“早不疼了妈,您甭揪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瞧我这身体倍儿的能有啥事儿,您别难受啊。”

“早就跟你说过山高路险的不让你胡作,你偏不听,出这档子事,儿子你就乖乖给我老实在家呆着,哪儿也甭去了,让管妈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瞧瞧都瘦的,脸上都没了。”

潘振南刚好进尾,走过去抱起母亲怀里的女儿,接口道:“他是你说话就听的人么。”

母亲瞪他一眼:“你大哥成天的不在家,你做二哥的也不说说他,尽让他由着子的胡闹。”

潘振南瞧着虎头虎脑的潘东明笑着说:“哟,我可是不敢说他,还没说呢蹦跶的比我还高。”

母亲把潘东明的衣服拉好,拍拍他的屁股说:“要累了就上楼歇会儿,你爷爷老念叨你,下午我亲自去买些你爱吃的,晚上就好好的吃一顿,咱家除了你大哥大嫂回不来这人口就算是齐了,哪儿也甭去了,就在家我盯着你给我好好的养着。”

潘东明想说不成,被潘振南狠狠盯一狠才转口说:“妈,您没活动这么闲啊。”

母亲站直身他的脸说:“啥也比不过伺候我儿子要紧,听妈的,洗洗好好休息一下。”

“哎。”

母亲走后潘振南让保姆把囡囡带出去,指指沙发说:“你坐下,我有话说。”

潘东明老实的坐在沙发里不做声,潘振南盯着他看一会儿,才笑了笑说:“东子,你在外出事儿的原因我瞒着呢,只说你是登山探险出了意外。”

潘东明用手搓搓脸,面色疲惫的说:“那先谢谢你了。”

潘振南接着道:“先甭谢我,我得把其中厉害关系给你说说,东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外头整的那些个嘎七八马的破事儿,在家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该瞒的就瞒着,瞧着爷爷年龄都多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咱爸还有高血压,妈也轻不起刺激,要是知道你为了个女的把自个儿弄成这样,咱爸那脾气你也知道,到时候把你另条腿也打折了,不想找事儿就安生些,咱妈既然说了要你呆在家里你就哪儿也甭去,听见了么。”

潘东明默默的点点头,潘振南慢慢的挪到二楼自个儿的卧室,保姆已经抱浴室里的水放好了,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本以为大白天的睡不着,谁知却睡得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整昔个脑袋是懵的,浑身瘫软,还是没睡好瞌睡没神,卧室里拉着窗帘黑乎乎的,一时没能迷瞪过来,还想着天没亮呢,刚索着抓到床头的受腕表看时间,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小身影从门口挤进来,软软的叫:“小叔叔?”

“哎,囡囡。”潘东明拧亮台灯,折起身子对着囡囡招招手,“快来,把叔叔拉起来。”

囡囡像只小兔子般跳过来,被叔叔揪到床上去,咯咯笑着搂住潘东明的脖子,潘东明在稚嫩的小脸上狠亲一口说:“唔,真香,是不是偷偷洒了你妈妈的香水了?”

起床的时候他看到床头柜上他与谢乔的照片儿,就坐在床上抱着囡囡让她看,指着照片儿上的谢乔说:“这个阿姨漂不漂亮?”

囡囡盯着看点点头。“嗯。”

“想不想认识她?”

“嗯。”

“咱们给她打个电话好不好?”

“嗯。”

拿起床头的电话拨到别墅里,谢乔在卧室里接起电话:“喂?”

囡囡拿着听筒眨巴着眼睛看着叔叔不说话,潘东明就教她说:“你问是不是谢乔阿姨。”

“你夸夸她说她真漂亮。”“阿姨你真漂亮。”

“让她猜猜你是谁。”“你猜猜我是谁?”

潘东明教她一句她说一句,也不知道谢乔在那边说的什么,囡囡就抿着嘴巴笑,过会儿说:“我会数数,我家很多人,我叫囡囡,我小叔叔叫东子,我妈妈……”潘东明赶紧夺小财迷仴旪厝过电话说:“嘿嘿嘿,连人家面儿都没见着就把自个儿出卖了,你这小丫头,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乔乔,吃饭了么?……囡囡啊,呵呵,二哥家的傻丫头呗……这几天我可能回不去了,被老太太禁足了……找你同学玩玩过不了几天我就回……自个儿在家太晚了就别出门,不安全。”

挂了电话把囡囡架起来让她骑在自个儿脖子上,哟呵着:“走喽,开飞机喽。”

囡囡咯咯笑着抓住他的耳朵下楼去了。

大年三十举家欢腾的除夕夜,北京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初一早上潘东明起床后就发现,万物银装,天空中还簌簌飘着密密的硬币般大小的雪花,谢乔稀罕雪,他往别墅里打电话,刘嫂告诉他,一大早谢乔的同学来找她一起玩雪去了,他就更急着要回别墅,可他自小财迷仴旪厝己都没想到,过完年了他也没能回去,军委后备委员大选,连续的为哥哥跟随父亲去各处拜年应酬,一直到了正月十五他也没能瞧上谢乔一眼,十五军区大联欢,他陪着父母亲出席晚会,得了去洗手间的空,他才给谢乔打了个电话。

“乔乔?在干嘛呢?”

“看电视呢。”

“有没有看到我啊。”

“……您改行演电视剧了?”

“呵呵,这么久了没见,想不想我。”

“……”

“乔乔。”

“嗯?”

“乔乔。”

“嗯?”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我想你了。”

“……我交代你的可别忘记了,药得吃还得按摩,得空了去医院做个复查。”

“行啦,比我妈还啰嗦。”

挂了电话潘东明慢步踱到礼堂走廊的深处,靠在窗户边出香烟抽了一支,吐出烟雾的时候想起来在四川的病房里,谢乔朝他伸出手说,把所有的烟都给我。现在想想她当时管家婆小财迷仴旪厝样儿的表情口气,他就笑了,随即莫名其妙的叹口气,就想,现在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这么难熬。

腔里的那颗心仿佛被吊在了半空中,痒痒的,又感觉紧揪起来失重了,就像是下楼梯时一脚踏空了,他又想起第一次醉眼朦胧间看到的那个尖尖的小下巴,还有那双如小鹿般惶怕不安总是湿漉漉的大眼睛,丰润饱满的红唇,到后来的清瘦,瘦的那双手腕纤细的他都小财迷仴旪厝不敢用力去握,像是随时都会折断的样子,清瘦的像是一株小草,摇摇摆摆的偏要奋力顶开石头,偏要坚韧的从缝隙中长出来。

潘东明狠狠吸进一口烟,把烟蒂仍在地上用脚拧灭,盯看着礼堂外的树枝上都是厚厚的一层雪,又挂满了大红灯笼,想想谢乔会像小孩子似的跟别人打雪仗,咯咯着笑,他就忍不住弯起唇角,低声喃喃:“傻妞儿。”

潘东明是在不想回去热闹的让人头疼的礼堂去,只想自个儿好好地安静的,哪怕只是在窗口站着也行,这十几天的繁忙让他厌恶透了,他最烦的就是应酬,人人戴着面具敷衍,明明假得要命偏偏得一板一眼的假装正经,他又燃起一支烟,心想抽完了就走,却逃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咔咔声,伴着一个女子刻意房地了音量却依然严厉的声音。“他这么说你就信,你傻呀哼哼,所以我说,他们说的周围环境恶劣,压力大,不得已全是借口!推卸责任的揭露!要我说就去狠抽那丫的,让他明白当事人的态度才是关键”

潘东明扭头看了看,他站在窗口的暗处,女人只顾着打电话生气,也没瞧见他,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传遍还站的有人,仿佛是被吓了一跳,脚步顿了顿,口中却没停,依然说:“你则呢么这么没用啊,就知道哭,你腺癌就给他打电话约他,让他滚回家造反闹革命去”

女人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却并不走,反而上前对潘东明说:“给我来支烟。”就像认识般自然。

潘东明又扭头看看她,个头跟谢乔超不多高,脸庞被窗外的灯光照亮,却是化了极致眼眉的年轻女人,他也不说话出烟盒连同打火机一并递给她,又狠抽一口烟扔了烟蒂转身想走,却被女人叫住:“喂,你的烟。”

谢乔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把头发一缕一缕的别好,露初光洁的额头,又用定型水喷在头发上,确定他们安生的贴在头皮上不会累下来,潘东明在衣柜里帮她选好了衣服,走过来瞧一瞧,,说:“咦,这半天的你怎么连妆都没化好呢,赶紧的化个妆,这是对别人最基本的一种礼貌。”

她扭头瞧瞧他手上的衣服,是件毛茸茸的貂皮大衣,不禁问:“到底干嘛去?”潘东明把衣服搭在胳膊上,伏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就是跟别人一起吃个饭,来来,还是我帮你化妆吧,先扑点粉。”

谢乔挡住他的手:“你化妆?那还能见人么。”他低头轻咬一下谢乔的耳垂儿说:“那就快点,迟到了就不好了。”谢乔再嘴巴上涂上一些润唇膏,站起身说:“好了。”潘东明笑了,一边展开衣服帮她套上一边说:“得,得给你请个专业的教教你,哪有女孩子化妆也这么敷衍了事的。”

帮她系上腰里的带子又把她转过来照镜子,又大又厚的狐皮领子衬托出一张娇小的面孔,却是雍容华贵,潘东明点点头说:“暂时只能这样了,赶紧的,走吧。”

坐在车上谢乔还有些狐疑,没想到他竟然不用司机而是自己开车,指指他的腿说:“你还能开车。”

潘东明熟练地启动车子排档,扭过脸来笑着,身上一丝不苟的穿着单薄的套装,却没有打领带,对着窗外簌簌的雪花就显得玉树临风,头发长了也只是软软的飘在额头,又像是电视剧里经常能见到的那些公子哥般,看起来懒洋洋的放荡不羁的:“放心吧早好了。”

“那也得注意,甭落下毛病了。”

路面被冰雪覆盖,车轮子碾上去有些打滑,潘东明瞅着路况微微笑着说:“怎么,心疼我啊。”

谢乔咬咬唇不吭声,潘东明便也开始沉默,下颚的线条已经紧绷,谢乔自然知道,这是他开始生气的预兆,她只当没看见扭过脸去看窗外的雪景。

进了城地表温度高,冰雪已经开始融化,又被清理的干净,潘东明渐渐加速,十分熟练的再车流中穿梭,他的手就没离开排挡,一直手灵活的纵方向盘,一辆辆的车子被他一晃就超过去,前方的红灯就要变信号,他却不减速一脚油门踏下去,跑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蹿出去,谢乔闭闭眼只好暗暗握紧一侧的把手。

在热闹的繁华地段一家酒楼前,潘东明把车停下,无表情的说:“到了,下车。”

有穿着制服的人前来开走车子,谢乔跟在潘东明在身后

上了二楼,拐角处一个僻静的包厢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谢乔认出是在四川时,曾给她开房间休息的那个男人,她的心里忍不住一惊,这个人,是潘振南身边的人。

潘东明道:“早来了?”男人回来说:“也是刚到。'潘东明点个头就进门了。她不知道里面等着的人是不是潘正南,如果是更想不透潘东明为何带着她与自己哥哥见面,可好像现在要退缩也有些不太可能,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房间里果然是潘正南,只他一人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瞧见他们进来站起身含笑说道:”请我吃饭还要迟到,太没诚意了。”“这不是下雪路上堵车么。”潘东明随手扯过谢乔握着她的手说:“这是二哥,你们见过的叫人啊。”

谢乔有些手足无措,房间里开着空调,不知是不是温度打的高了,谢乔觉得脸皮发热身上也是热烘烘的想要出汗,潘正南却是一直都是含笑,与她那时在四川见到的总是冷漠的神情有些不一样,想起杨群曾说,他可比潘东明厉害多了,无来由的让她又感觉一阵发冷,诺诺着开口:“潘先生您好。”

潘东明没想到谢乔会叫潘先生:“他的本意是想让她随着自己叫二哥的,不禁有些气恼的握紧她的手,潘正南却似乎很满意笑呵呵的点点头,指着已经摆好了冷盘的餐桌说:”先坐下吧。“

潘东明帮谢乔掛好了大衣又拉着她坐下,翻起腕表看了看,说道:”二嫂怎么还没到呢。不会也堵车吧。”潘正南依然是笑眯眯的说:“你二嫂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好不容易逮着你请客吃饭,居然这么没诚意,还让她自己来。”

庞东明好笑的说:“又不是外人,还讲究这些,成,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去接还不成么,这会儿在哪儿呢?”“就在西单商场,说要给谢小姐挑选见面礼物、”

潘东明一听就笑了,西单也不远,就说:“二嫂有时候还挺细发,成,我这就去接她。”他站起身想了想又对默不作声的谢乔小声说:“别傻呆着,给二哥说说话聊聊,我一会儿就回来。”潘东明走后潘正南站起身,亲自给谢乔倒了一杯茶,说:“谢小姐,喝杯茶吧。”谢乔有些慌乱,赶紧说谢谢。

潘正南坐下后似乎又在打量她,谢乔叶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其实潘正南不是那么冷漠的样子,倒显得温文无害比较放松,镜片后的眼光也不再那么凌厉,却像海一样深

他不回头摆摆手,意思是不哟了,女人并不罢休,几步追上他挡在他身前,蹙着眉头看着他说:“你这人,怎么不说话啊。”

潘东明有些好笑,这女人倒是大胆又大方,可惜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不仅轻声问:“你想我说什么?”

女人看了他半天才扑哧一笑,笑容倒是看起来娇俏可人,又伸出又白又细的手说:“我叫安静,你好“

这么聒噪偏要叫安静,潘东明还是笑了出来,不动手却只是点点头说到:”噢,你好。“看他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女人收回手,不在意他的没礼貌,歪着脑袋说:“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潘东明即可想起了杨群,那丫也是一见女人就用这就开场白白,他没心情应付这个不认识的女郎,礼堂里还有打盹得人等着他去应付,他一边点头说“哦,是么?”一边往回走,女人又追山来,于他并肩,还在继续说:“晚会上我见过你,你父亲是总参谋长潘德凯上将,对不对?我没说错吧?”潘东明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女郎,口气已经严厉:“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什么都问。”看看她的便装,“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进来的,工作证呢我看看。”女郎看他严肃的的表情又是一笑,说:“哟,怎么啦,踩着你尾巴啦。”

潘东明已经上火,回头招呼礼堂门口的持枪警卫,指着女郎对警卫水:“赶紧的,给我弄明白这人身份。“

警卫刚敬个礼要求女人拿出证明身份的证件,就见礼堂大门处鱼贯走出一群人,潘东明父亲的几名警卫员已经逊色的护着首长出现,而父亲与一个人握着手亲热的交谈,看见他就叫他:”东子,快来,瞧瞧这是谁啊?“

女人还在不满,潘东明对警卫小声说:”把她弄一边去。远点儿。“说完走过去,与父亲交谈的男人十分脸儿熟,穿着军装,他却一时想不起来,他父亲便笑着对男人说:”这是老三,你可记得?”

男人豪爽的哈哈笑着说:“怎么不记得?这小子小时候还在我身上撒过尿呢,东子,对不对?”

父亲又对着潘东明说到;“你赵伯伯,济南军区,忘了?”

潘东明拍拍额头想起来了,父亲的老战友,曾任济南军区某装夹师师长,小时候经常跟随父亲探望老战友,自从父亲调任总参谋长后因工作繁忙就甚少往来,如今却在北京见者古人,“赵伯伯,我怎么会不记得,不过您样子变了好多一下子想不起来。”

男人去拍他的肩膀说:“当年的野小子如今都成了名满京城的青年才俊,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会不变?不行啦,老了老了。”

聒噪的女人在一边轻叫:“舅舅。”

赵伯伯往一边瞧去,对女人招招手说:“安静,来来来,见见你潘伯伯还有你东子哥。”

女人瞪了潘东明一眼后就笑嘻嘻的走过来甜甜的叫:“潘伯伯好。”却并不搭理潘东明。

一直在一边含笑不语的母亲却拉起女人的手轻拍,说到:“谁说不是?安静都这么大了,一瞧见你,就想起你妈妈当年的模样,这孩子越长越像她妈妈了。”

一阵寒暄后父亲便于老战友约好明天想见的时间,潘东明陪着母亲走在车上后,母亲便说到:“女大十八变啊,当年桂珍走的时候安静还抱在怀里,才这么长,”她用手比划一个长度,“如今都参加工作了,唉,想想也是,”她扭头用手去潘东明的脸颊,“一眨眼我最小的儿子都三十多岁了。”

潘东明确实最怕母亲突击他的年龄,紧跟着边说他又不结婚没定云云,果然,母亲话锋一转又道:“要是你能给我去房媳妇回来,我这任务就算完成了,也对得起你们老潘家了。”

潘东明赶紧满脸堆笑的说:“行,赶明儿我就给您领回来一特漂亮贤惠的媳妇,满意啦?”

母亲好笑的瞪他一眼说到:“就会科打诨,这话你给我说了多少遍了,也没见着你真给我领回来一个。”

“您儿子眼光高么,这不得好好的挑个让您满意的。”“我瞅着安静就不错”“暧暧停,打住,妈,您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这都哪跟哪啊,那女人我都不认识。”

“介绍一下不就认识了,我跟安静的妈妈是老同学,还是你赵伯伯的外甥女,知底儿的,多好。”

“妈,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类型的,刚才还问我要烟抽呢,太那啥了,不成不成,千万别跟我再说了。”

“呦,真的?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你到是说啊,我也好让人给物色物色。”

“温柔可人的,脾气好的,最好是南方人懂得体贴的”

“找这么个人好让你欺负是不是?”“您说什么呢。”“我看你就得找个脾气比你还坏的,能降得住你的。”“您就拍我安生了,找个这样的还不得闹得**飞狗跳的,到时候您又该说我不让您省心了。”“儿子,跟妈说说,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人了?”“哟,妈,我只是随便说说。”“囡囡可告诉我了,说你有一张照片儿,上面有个阿姨长得可漂亮了,还跟她小叔叔搂在一起,声音又好听,那女孩子谁呀?”潘东明心里开始嚯嚯乱跳,瞅瞅他母亲想起哥哥的话,信口胡诌:“王祖贤,那照片儿电脑合成的,台湾一女演员,老演女鬼的那个。”

“母亲瞪了他一眼:”什么孩子。不正经。”晚上睡觉的时候潘东明排在床上看着照片儿,心里琢磨,怎么猜能让谢乔慢慢的浮出水面,怎么扭转他们之间阻隔的难堪呢。

一想起谢乔,想起他亲手布下却失了先机的整盘残局,就开始暗暗发恼,他翻个身瘫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又想起谢乔一娇一嗔的模样,心里某个地方又隐隐浮出一丝柔软,软到隐隐生疼。一晚上睡不安生,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床,别人都还没起就一人在餐厅吃早餐,父母喜欢清粥小菜,管妈总是把粥熬得粘稠浓香,多年的习惯了西餐早点,如在家他却是极喜欢早上能吃到管妈亲手熬得粥,他用勺子舀了一碗,烫手,就放在一边等冷点再吃,刚拿起一边的报纸,二嫂花枝就抱着囡囡下楼来,瞧见他就开始笑。他憋了一眼二嫂又把眼光转回报纸上,开口说:“一大早的什么事儿那么喜庆,见着我就笑。”

花枝让保姆把ab抱一边去喂饭,自己也舀了一碗粥坐在潘东明的对面说:“听说你要相亲了?”潘东明连头都不太对着报纸说:“我?我还用得着相亲?您还没睡醒呢吧。”“切!咱妈可说了,中午济南的赵伯伯戴着人家外甥女来咱家做客呢,有戴着外甥女儿串门儿的么,咱家就你一个光棍儿,这部明摆着给你物色媳妇呢。”潘东明终于看不下去放下报纸面无表情的说:“哟,那可真不巧,中午我有一重要应酬回不来,你帮我跟老太太说一身儿。”说完站起身,连早饭也没心思吃了就要走,花枝还没说话呢就听见楼梯处母亲的声音传过来:“老三,你干嘛去?”

“有那么十万火急么?吃完中饭再走,眼看客人就要来了,就你闲呢,也不帮衬着招呼点。”

潘东明却是扭头就走,一边说:“您不是在家么,有我什么事儿啊,我公司有急事儿,不能等。”也不顾母亲在身后恨恨的骂他,就对家里的司机说:“赶紧的,把我送走。这儿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外面还在下着雪,他有些急不可耐的让司机把他送回别墅,不顾刘嫂管家见着他的惊喜就急匆匆的往楼上冲去,谢乔肯定还没起呢,他得去亲亲她,这几日没见者确实想的厉害,他推开门冲到床边却发现,咋他跟谢乔的被窝里却伸出三颗黑压压的脑袋,他的整个人差点儿石化。

等他看清楚是谢乔居然跟刘宇许蓉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推出去,把房门关上,对赶上来的刘嫂小声说:“有人在这儿怎么一部跟我说一声儿。”

刘嫂笑着说:”这两位小姐这几日都在这人陪谢小姐,这几个孩子玩雪都玩疯了,雪大路滑,就没走。“

他点点头,说:”还是你进去帮我拿身儿衣裳吧,我得去趟公司。“

在客房里洗个澡换了衣服,谢乔还没起呢,收拾利索就让王师傅把他送到公司里,新年伊始并不忙,他肚子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默默地出神,母亲又开始帮他物色结婚对象,却越来越离谱,仿佛他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遇着一个差不离的就想把他给打发了,也不管对方是否有毛病,他得赶紧的想办法,要他真的跟个不爱的女人同床共枕的一辈子,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好了。

以前以哥哥们为榜样的想法已经被他坚决否决掉,他想得很清楚,早就下定了决心,虽然现在谢乔并没有做出对他很依赖的表现,可是他再四川时就想通透了,他不管,不管谢乔答应不答应,他都要先留下她再说,让谢乔重新认识他爱上他,只是时间问题,但腺癌最刻不容缓的就是时间问题,他不能再等了,也等不及了,这时间不是没有爱情,只是他以前没遇到而已,现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不但是机会也是难得机遇,从他与她生死劫难之后他醒来瞧见她的第一眼时,就给自己表明了决心,老天不让他死就是给他一次机会,他不想也不能让谢乔再离开自己一步,在石经寺庙的祈福树钱,他像当年的爷爷那样的虔诚的许下这辈子的第一个愿望,希望谢乔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一定一定做到不离不弃。

想了很久,他才犹豫着拿起电话,慢慢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拨出号码,还没登他想清楚要不要反悔,对方就很快接起,他闭了闭眼,尽量平静的低声说:”二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谢乔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把头发一缕一缕的别好,露出光洁的额头,又用定型水

喷在头发上,确定它们安生的贴在头皮上不会累下来,潘东明在衣柜里帮她选好了衣服,走过来瞧一瞧,说:“咦,这般天的你怎么连妆都没化好呢,赶紧的化个妆,这是对别人最基本的一种礼貌。”

她扭头瞧瞧他手上的衣服,是件毛茸茸的貂皮大衣,不禁问:“到底干嘛去?”潘东明把衣服搭在胳膊上,伏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就是跟别人一起吃个饭,来来,还是我帮你化妆吧,先扑点粉。”谢乔挡住他的手:“你化妆?那还能见人么。”他低下头轻咬一下谢乔的耳垂儿说:“那就快点,吃到了就不好了。”谢乔再嘴巴上涂上一些润唇膏,站起身说:“好了。“

潘东明笑了,一边展开衣服帮她套上一边说:”得,得给你请个专业的教教你,哪有女孩子化妆也这么敷衍了事的。“帮她系上腰里的带子又把她转过来照镜子,又大又厚的狐皮领子衬托出一张娇小的面孔,却是雍容华贵,潘东明点点头说:”暂时只能这样了,赶紧的,走吧。“坐在车子上谢乔还有些狐疑,没想到他竟然不用死记而是自己开车,指指他的腿说:”你还能开车?”潘东明熟练地启动车排挡,扭过脸来笑着,身上一丝不苟的穿着单薄的套装,却没有大领带,对着窗外簌簌的雪花就显得玉树临风,头发长了也只是软软的飘在额头,又像是电视剧里经常能见到的那些公子哥儿般,看起来懒洋洋的放荡不羁的:“放心吧早好了。”“那也得注意,甭落下毛病了。”路面被冰雪覆盖,车轮子碾上去有些打滑,潘东明瞅着路况微微笑着说怎么,心疼我啊?”

谢乔咬咬唇不吭声,潘东明便也开始沉默,下颚的线条已经紧绷,谢乔自然知道,这是他开始生气的预兆,她只当没看见扭过脸去看窗外的雪景。

进了城地表温度高,冰雪已经开始融化,,又被清理的干净,潘东明渐渐加速,十分熟练的在车流中穿梭,他的手就没离开过排挡,一只手灵活的纵方向盘,一辆辆的车子被他一晃就超过去,前方的红灯就要变信号,他却不减速一脚油门踏下去,跑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蹿出去,谢乔闭闭眼只好暗暗握紧一侧的把手。

在热闹的繁华地段一家酒楼前,潘东明把车停下,无表情的说:“到了,下车。”

有穿着制服的人前来开走车子,谢乔跟在潘东明的身后上了二楼,拐角处一个僻静的包厢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谢乔认出是在四川时,曾给她开房间休息的那个男人,她的心里忍不住一惊,这个人,是潘正南身边的人。男人对潘东明点点头说:“潘东明。”潘东明道:“早来了?”男人回答说:“也是刚到。”“潘东明点个头就进门了。她不知道里面等着的人是不是潘正南,如果是更想不透潘东明为何要带着她与自己哥哥见面,可好像现在要退缩也有些不太可能,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房间里果然是潘正南,只他一人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瞧见他们进来站起身笑说道:”请我吃饭还要迟到,太没诚意了。“”这不是下雪路上堵车么。“潘东明随手扯过谢乔握着她的手说:”这是二哥,你们见过的叫人啊。”谢乔有些手足无措,房间里开着空调,不知是不是温度打得高了,谢乔觉得脸发热身上也是热烘烘的想要出汗,潘振南却是一直都是含笑,与她那时在四川见到的总是冷漠的神情有些不一样,想起杨群曾说,他可比潘东明厉害多了,无来由的让她又感觉一阵发冷,诺诺着开口:“潘先生您好。”

潘东明没想到些乔会叫潘先生,他的本意是想让她随自己叫二哥的不禁有些气恼的握紧她的手,潘振南却似乎很满意笑呵呵的点点头,指着已经摆好了冷盘的餐桌说:“先坐下吧。”潘东明帮谢乔掛好了大衣又拉着她坐下,翻起腕表看了看,说道:“二嫂怎么还没到呢,不会也堵车吧。”潘振南依然是笑眯眯的说:“你二嫂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好不容易逮着你请客吃饭,居然这么没诚意,还让她自己来。”潘东明好笑的说:“又不是外人,还讲究这些,成,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去接还不成么,这会儿在哪儿呢?"

“就在西单商场,说要给谢小姐挑选见面礼物。”潘东明一听就笑了,西单也不远,就说:“二嫂有时候还挺细发,成,我这就去接她。”他站起身想了想又对默不作声的写乔小声说:“别傻呆着,给二哥说说话聊聊,我一会儿就回来。”潘东明走后潘振南站起身,亲自给谢乔到了一杯茶,说:“谢小姐,喝杯茶吧。”谢乔有些慌乱,赶紧说谢谢。潘振南坐下后似乎又在打量她,谢乔叶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作者,其实潘振南却不是那么冷漠的样子,倒显得温文无害比较放松,镜片后的眼光也不再那么凌厉,却像海一样深沉,有种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样子,但他的客气从容与平静却让谢乔感到心惊跳的,一阵沉默后潘振南出电话,拨出一串号码,谢乔听见他说:“在哪儿呢?”“东子过去接你了。”“不用,没必要。”谢乔只听得眼皮跳了跳,却只能安安静静的作者。潘振南挂了电话后又说:“谢小姐,怎么不喝水?”谢乔似乎被惊了一跳,艰难的吞咽一口,轻声说:“我不渴.”

她听到潘振南轻小一声,随即他拍了拍手,房门被打开,戴眼镜的男人出现在门后,陈秘书,把人请进来。”谢乔这才抬起头,门口站着一个耷眉低眼的男人,只是站着不说话,谢乔却是一下子白了脸。潘振南一直盯着谢乔观察她的表情,又摆摆手,那男人就木偶一样转过身消失门后。

他还是一副温雅的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又似是漫不经心的说:张万福,谢小姐可还认识?“

谢乔依然是白着脸,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接在一起,仿佛费了好大劲才能开口说话:"当然,认识。"

潘振南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点着头说:“谢小姐,你很聪明,我喜欢与人聪明人打交道,不费劲,不需拐弯抹角。

谢乔不知到该说什么,只能像个石雕的洋娃娃一样坐在那里,潘振南想,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让人不落忍,这种样子的女人,看起来的确是让男人有种想保护起来的想法,可惜,对的时间却是遇上了错的人。

“东子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帮帮你们,你说,我给怎样帮你们呢?”

她艰难的开口:“潘先生'''''您可能有些误会,''''''我,我有苦衷。”

“如果只是误会最好不过,但是我清楚东子的脾,他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个儿的喜好,有时候做事出格,如果他做了什么让谢小姐感到为难的事,没关系,说出来我会帮你解决。

“·····有些,有些麻烦,我····”

潘振南并不问是什么麻烦,只是说:“放心,麻烦是交给我来办,如果谢小姐还在别的方面有困难,比如说,金钱方面的,说出来我可以一并解决掉。”

谢乔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她狠狠的咬着唇,努力的忍着,手指攥的关节发白才能摇摇头。

“谢小姐,你的麻烦我保证在两天之内给你解决掉,但在这之前,还是需要你的配合,这场闹剧该如何暂时演下去,用我来提醒么?”

过了好久谢乔才能摇摇头,潘振南站起来微微笑着说:“那好,暂时失陪一下。”

潘振南离开房间,房门依然被关上,屋内的空气忽然变得极其糟糕,让谢乔有些喘不过来,她扭过头去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依然是扬扬洒洒,她甚至能听到窗外小孩子们打雪仗笑闹的声音,路人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可是窗外那么冷,他们都不觉得冷么。”

潘东明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盒子,递给谢乔却显得有些不高兴,对潘振南说道:“让我白跑一趟,二嫂办公室给她打电话,竟然又要忙,难道那些人都是铁打的不吃饭么。”

潘振南笑了笑说:“你二嫂的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来不了也没关系,我全权代表了,都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潘东明这才对谢乔说道:“快打开看看,二嫂送什么礼物给你?”

谢乔默默的打开盒子,却是一条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是一般大,肥嘟嘟的圆溜溜的,足有小手指肚儿那样大颗,潘东明自然是识货的人,不禁笑道:“二嫂就是眼光好,喜欢么?”

谢乔极力挤出一丝笑,点点头:“喜欢。”

这饭吃的挺顺,他们兄弟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谢乔胃里塞了铅球一般,却只能一筷子一筷子往嘴巴里机械的塞东西,伸长了脖子痛苦的咽下去。

潘东明能想到让二哥帮忙做说客,倒是有原因的,他极为清楚二哥在多年前吃过不能与爱人在一起的苦头,希望他能开在这点上,帮帮自个儿,当时父亲恼怒的表情他到此还记忆犹新,虽然他不是甘心任人摆布的棋子,可多年生活在父亲的威之下,倒也不敢随便冒险,毕竟谢乔没有表现一点非他不可非他不嫁的举动。

这么多年的逢场作戏阅女无数,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真是不能免俗,真动了结婚的念头,想想还是觉得可笑,三十几岁的人了,居然会因为等待二哥的答复,一整夜的失眠,惴惴不安,都有些要神恍惚了,坐在会议室看着众人的嘴皮子动乱,他却是一点进入状态公私分明的心思都没有,不住的看腕表,心想这都过了一天了二哥怎么还不给他打电话呢。

他第一次觉得自个儿的工作总结会议是如此枯燥难熬,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他比众人还要急着离开会议室,摆摆手只说了一声:“散了。”就急急的回办公室,众人面面相觑,公司业绩如芝麻开花般节节高,老板却是极其不耐烦火烧屁股似的离开,连赞赏鼓励的话都没有一句。

潘东明进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卧不安的等信儿,潘振南约他去秘书处办公室,他便又抛下日理万机的工作,急急赶去二哥的办公室见面。

一进二哥的办公室,看见二哥他就像个急着得到表扬的三好学生般问道:“怎么样?二哥?谢乔不错吧?”问完了就觉得这桥段似乎熟悉,好像也没多久前,罗昊也是如此这般问过他,一想到此,就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潘振南倒是及平静的把手头的文件整理好,指着办公室的套件间说:“去做那里等着,口渴了就自个儿茶。”

潘东明乖乖的去泡茶,面上安静的坐在那里,其实心里已经急躁不行了。

好不容易等到潘振南慢慢踱过来坐下,他刚张口要说,潘振南便摆摆手止住,慢声说:“东子,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做天小姐在场我也没说,你到底什么想法?”

潘东明气结,心想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嘛,人都给你领去让你瞧瞧了,你倒是不明白?害我急了一天一夜的有这么愚蠢的人么。心里这么想嘴上说到:“咳。二哥,这你还不明白那,你也知道,咱妈老念叨说我年纪大了也不说结婚,这不是没遇见人么。”

“这么说,现在你已经遇见人了?”

潘东明居然”感觉有点别扭,平时嘴皮子厉害,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傻笑道:“二哥,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潘振南点点头说:”既然是遇着想结婚的人了,怎么不回家跟咱爸说说呢,要是他知道你竟然想开了药结婚了,肯定高兴了。“

这说话的及对,却让潘东明感觉到有点噎得慌,不禁喃喃说;"这不是怕~~~~”

“你怕什么?”

“~~~~”

“怎么不说话?平时嘴皮子不是挺能白活么,怎么说不出来了?哑了?”

'二哥~~~”

“你甭叫我,你还有脸叫我帮你说话,啊?成,先给我说说你们俩怎么认识的,怎么好上的。”

“~~~~”

潘东明说不出话来,却感觉心跳加速,头上直冒虚汗,却只能哑口无言的傻坐在哪里不能动一动,只怕他动一动,就会立刻散架了,咽喉处一片僵硬,就连吞口水都觉得困难。

潘振南却开始冷笑:“怎么不说话?没法说?不能说?还是你没脸说?”瞧着潘东明越来越白的脸,盘东南的火气直往脑门上蹿猛的、掀桌子,站起身指着潘东明的鼻子,恨声说:“潘东明啊潘东明,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带个妓女来见我!还说要结婚,简直不知廉耻!”

盘东南的话就像一只火锤在潘东明的头上,他只觉得脑袋发懵,耳朵里被那“妓女”两字儿给震得嗡嗡作响,抖着手想站起来,却没成功,还想要据理力争:“不是。她不是!”

潘振南看着潘东明的眼光完全是恨铁不成钢,只想狠扇他几个响亮的耳光把他给打醒了,咬着牙指着他的鼻子道:“甭跟我狡辩!她是不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了钱就能跟男人上床的女人,也会让你动了结婚的念头,你是不是疯了?啊?我知道了都气成这样别说咱爸咱妈了,还为了那女人连命都差点丢了,我本以为你爱玩,新鲜一阵子也就算了,谁知你真是出息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迄小就死作,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还是不开化,要死就给我死远点!甭让家里人知道!”

潘东明已经被潘振南的说辞打击的喝醉了一般,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却打心底深处渐渐浮起一丝哀凉,绝望像海水一般湮没他的理智,他不过是认真了一次,就像当年的潘振南一样,不过是认真了,却被曾经真心爱过的二哥如此打击,咬着牙站起来,几乎是踉跄着上前楸起潘振南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道:“我再说一遍,她不是她不是!”

潘振南极力的忍着怒气,甩开潘东明,冷冷的说道:“她不是?我却有证据她就是!”

潘振南气呼呼的去办公室外间,一会儿又回来,摔在桌子上一张光碟一张照片,指着问:“你可认识?”

光碟机很普通,碟面上只有几个英文字母,却让潘东明想起在君悦大酒店内,他拿给谢乔看的东西,他忽然觉着冷,又想要出汗,整个心都似是被二哥紧攥起的手握住,用力捏的他想要窒息,想要虚脱,冷汗开始顺着脸颊滑落,他勉强移开眼光去看那张照片,定睛看,照片上却只是一个男人,可他怎么也忘不了张骄阳带着这个男人去见他并且笑嘻嘻的说:“东子,介绍一下,我哥张万福,今儿可是求着你了哥们。

还有这个男人谄媚的在他耳边说:这女孩是第一次,怕她太生涩让您不舒服,来之前已经下了料儿了,您慢慢享用。

盯着眼前的东西千般滋味涌上心头,羞辱、惊怒、愤恨、后悔,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袭上来,冲击的潘东明只感觉似有无数只手,撕扯他的身体,闭上眼睛,颓废无力的慢慢坐下,真好,他想,如今,他终于感受到了被判处极刑的滋味,他也终于尝到了他这辈子都没尝过的痛苦滋味,他想到,谢乔呢?当时她可也是这般感觉?好好,太好了,今儿个他的好二哥,真是给他上了实实在在的一课,教会他这么多他不曾体会过的感受,他可真是受不了,可是,谢乔呢?那个瘦小、怯懦、总是哭,像浮萍一样没有家的好姑娘,她是怎么忍受的?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她是怎么做到的?他随即想到,潘东明,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

闭着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张痛苦无奈又惊恐’面带泪痕的女孩子脸孔,当时的谢乔,当时的谢乔可是像他现在一样,也是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悔恨么?也是这么撕心裂肺的疼么?原来,这就是疼,原来,这就是做孽,这就是悲哀,原来,原来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写照!

谢乔的话犹如在耳边回响:你喜欢我,可你配么。哈哈,这才真是痴心妄想,潘东明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欲坠,他用双手捂住脸,太阳处的血管怦怦直跳,腔里最软的那部分已经被潘振南生生撕开,可真疼啊,他想,谢乔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疼?疼的窒息疼的绝望?怪不得,怪不得她恨,怪不得她恨的想要拿起刀来接过了自个儿,哈哈,对,二哥说对极了,潘东明啊潘东明,你果然是不知廉耻。

她抬起头,颤抖着去拿桌子上的碟片,一下,一下的掰断了,潘振南却站在一边依然气咻咻的说:甭以为锁在保险柜里我就没办法查不到,你可以慢慢掰着玩,多着呢。”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对话,好像不久前在哪里上演过。

潘东明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好笑,最后笑出了眼泪,他喘着气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这就叫做报应哈哈,报应啊二哥,你知道么,小时候挨咱爸的打时,我就想了,怎么老是打我呢,怎么不打你和大哥呢,我是不是咱爸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啊,现在我明白了,咱是亲生的,咱是亲兄弟,不然说的话做的事,怎么这么像啊,果然是潘家的孩子,脾都这么一样,连说出的话都一样,都这么混蛋哈哈。”

潘振南被他的胡言乱语气的冒烟,只能忍着气厉声说道:“你还不醒呢?是不是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别逼我对那姑娘动手,中国这么多人口,要真是失踪个一两个,估计也没人知道,我这么做,是顾及咱潘家的面子,你不要脸了咋潘家却不能由着你胡作!”

听了潘振南的话,潘东明即刻又想起,后海的湖边,他着谢乔的脖子说,亏你没动手,不然,这会儿你准是躺在这片儿湖底,要么跟你的家人一起躺在不知那片儿荒山头呢·······原来,姓潘的都这么不是东西,连威胁的口气都这么像。耳朵里似是听到哗啦一声,心里某些地方似有什么东西碎了,他就猝然抬头,无神的眼光渐渐很厉,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要是敢招惹她我·····”

潘振南并不是怕他的威胁,哼哼着冷笑打断他的话:敢,或是不敢,咱走着瞧!”

潘东明满头大汗的站起,白着脸点点头,低声说:“好,好,二哥,好,我就看看,看看你如何的她。”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脚步不稳踉跄一下,伤腿撞在低矮的茶几一角,只疼的潘东明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潘振南本能的伸手要去扶他,却被潘东明一把甩开,他咬着牙努力忍着,扶着墙壁一步一挪的走了。

潘振南用手揉着额角,无力的坐进沙发里,他在想,东子是他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他顽皮,霸道,熊心豹子胆,脸上永远带着自信却又倔强的神情,可今天的东子,他从来没见过,几曾何时,那个军区大院儿里的孩子王,拿着水枪玩捉迷藏,让别人叫他将军永远是跟在自己身后嘻嘻叫着他哥哥的跟屁虫,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能与他较量、势均力敌的男人?

那天晚上潘东明很晚回别墅,可能是有不得已的应酬,喝了不少酒,领带松松的挂在脖子上,头发凌乱,脚步踉跄,狼狈的样子就像在普通的酒吧门口随时能见到的那些普通的喝高了的普通男人一样。把他辅导卧室里让他躺下,看他闭着眼不说话谢乔就去洗澡去了,从浴室里出来后发现潘东明并不在卧室,她打开门,就站在水晶灯一侧看着露台上的潘东明,困兽一样烦躁的走来走去,就像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问题,正在想对策,一会儿站在扶栏前默默的出神,一会儿又烦乱的拨弄着头发,一只手夹着一支烟,另一只手不停的把带有钢音的打火机盖子打开,合上,又打开,一直快速的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打火机就发出单调的“咔咔”声,谢乔就站在那里也不出声,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潘东明一支烟接一支烟的不停抽,一声曾告诫他养病期间最好戒掉烟酒,工作应酬难免,可这个样子的抽烟法让潘东明觉得紧绷的神经得到自虐的发泄,苦涩的尼古丁已经把他的舌头麻痹,嘴巴里有眼泪的味道,又苦又咸又涩,喉咙被烟熏得火烧火燎,西口凉气就觉着疼的要命,可这种疼却比不上心里某处正在嗤嗤冒烟的疼,手上的烟已经燃尽,他想把它按灭在烟灰缸里,可是还要转身弯腰,并且他的腿也疼,伤处疼,撞在桌子上的那一下让他感觉好像那个地方又断了,怎么这儿么疼,疼的他焦心疼的他烦的慌,他忽然抬手把烟蒂按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空气里慢慢浮出一阵皮烧焦后散发出的那种难闻的焦臭味,问起来让他恶心,他又点燃一支烟,刚吸了一口就呛住,伏在围栏上开始咳嗽,用力的整个背都在抽搐,用力的,四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谢乔早已经看的泪流满面,看不下去,这个样子的潘东明,还是以前那个步伐优雅,唇角噙着不屑的笑,眼睛里带着能洞悉一切又冷又奥=傲的光,身上永远散发着王者气派的潘先生么?她一动脚步,短短的一段路似是隔着千山万水那般远,可又明明触手可及,他还伏在那里咳嗽,她想把手伸到他的背上去,却忍住,轻声说:“别抽烟了,医生说过不好。”

潘东明被她突然开口吓了一跳,手里的烟都掉了,扭过头来看看她眼睛里是红红的血丝,谢乔弯腰把烟捡起来拧灭在烟灰缸里,又回身拉起他的手,手背上清晰地一点焦黑,她忍住眼泪轻声说:“你,你这是何苦呢,糟践自个儿做什么,这么晚了,去睡吧。”

潘东明不说话却顺从的任她拉着手跟在她的后面进了卧室。

她帮他放好了热水,他就去洗澡,出来脱掉浴袍换睡衣的时候谢乔发现他的伤腿处殷红一片,居然又肿了起来,葛医生曾送来外敷的要有,她又找出来一边给他涂抹一边轻声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还有烟也少抽,对你身体没有好处。”

又给他手背上抹上了烧伤的药膏,那里已经起了一个明晃晃的水泡,谢乔抬起眼皮瞧瞧他,潘东明也不说话,他只是靠在床头侧着脸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不知大在想什么,面上没表情。

整儿人冷冰冰的没温度,谢乔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突然很难过,等要有被皮肤吸收谢乔站起身去洗手间,潘东明忽然在身后极轻的问:“乔乔,你去哪儿?”

谢乔转回身努力挤出一丝笑举起双手:“都是药油,去洗手。”

潘东明点点头“唔”了一声,又看着窗外发呆,仿佛除了这个再没别的事可做。

躺在床上俩人都没人和睡衣,也并不交谈,谢乔的鼻端若有若无的闻着不时飘过来的一阵阵些微酒气,过了很久,潘东明才翻个身,胳膊搭在她的腰上,不停留,慢慢划勾她的腹部,部,来到她的脸颊,拇指扫过她的唇角,轻轻用力把她的脸板过来对上他的,无声无息的吻住。谢乔没有犹豫就抬起手臂拦住他的脖子,潘东明便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很久才轻轻说:“乔乔。”

“嗯?”

“你想家么?”

“为什么这么问?”

“不想么?”

“想,想我吗,还有我爸。“”多久没见到他们了?“

“年前十一见过我妈,我爸,只是通通电话,很久没见到了,他忙。”

“想不想回家看看他们?”

“可以么?”

“乔乔。”

“嗯。”

"对不起。”

这句久违的对不起让谢乔心里忽然嗵嗵乱跳,无意思的用手去拨弄他的头发,很想哽咽,潘东明的声音从她的颈窝里飘出来,听起来闷闷的:“我是不是很混蛋?以前老是不许你做这个做那个的,很自私,对不对?”

谢乔睁开眼睛,房间里虽然不能开灯,但落地窗没有拉窗帘,楼下花园草坪里的地灯亮着,银杏的枝丫被黄昏的灯光印在窗子的玻璃上影影绰绰,她的鼻处突然很疼,热辣辣的像是呛了辣椒水一样,眼窝儿里很热,没多久就凝结成一颗泪珠,噙在眼角,毫无阻碍的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落在耳边的枕头上。

潘东明还在喃喃说:“我知道是我自个儿的心理有问题。”

“老是怕你出门了就管不着,又怕你去见罗昊。”

他好像叹了口气,又说:“对不起乔乔,我是混蛋我明白,对不起。”

潘东明沉默一会儿,不抬头,却抬起一只手去索她的脸,到她的眼泪时,抹掉,又叹口气,很小声说:“我没法子乔乔,对你我,没法子。”

谢乔只是沉默着流眼泪也不说话,揽紧了手臂,把潘东明的头紧紧地揽在怀里。

过了很久潘东明又开口说:“我们去上海吧,离你家那么近,什么时候想你爸妈了,就回去瞧瞧,好不好?”

“以后我把生意慢慢的以上海为重点,北京也没什么再发展的趋势。”

“江涛也曾建议我把上海的公司搞大一些,上海的房地产业发展前景比在北京好,以前老是觉着在家门前什么事儿都好办,现在想想,做生意不就是图个赚钱么,我们就去那里,我把上海分公司扩大规模,你不是不想呆在家里么,那么就去上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咱们俩好好的。”

“我在上海的办公地点就在徐家汇,附近就有一套房子,咱们要是去了就先住那里,周围都是较繁荣的商业区,干什么都便利些。”

“你要是喜欢静一点,等浦东的别墅群建好了,就让梓怡帮咱们好好弄个设计,你喜欢什么样的装饰风格告诉他,按你的喜好装修,成不成?”

“我不想老是呆在北京,没什么新意,前段日子在上海竞标拿了块儿地,正筹备着项目计划,在四川待了一个多月,又加上过年,都没来得及做规划,上海那边的分公司催了好几次了要总公司出任务计划呢,我看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放在这块地上的开发建设上了,等我这几天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咱们就走。”

谢乔一直没说话,他就抬起头,模糊地光线里眼睛像是倒映在海里散碎的星星,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扫去她的眼泪,低声说:“别哭了,以后,就咋俩,我不会再让你收委屈,能再相信我一次么。”

谢乔想挤出一个笑,可是嘴唇颤抖已经哽咽出声,看着他的眼睛好久才能开口说话:“怎么像起来要说这些。”

潘东明轻轻笑了笑,用手拨弄她耳边的头发,似乎是想了想,说:“想通了呗,在哪混饭不是混呢,我爸总说我们哥三总得有一人继承他的传统吧,老想着让我去部队,我出来做生意就是想让他瞧瞧,不混部队我照样儿能出息,既然是生意人,天南海北的跑也是难免的,就先去上海吧,杨群那家伙不止一次在我跟前儿提起你妈妈的好手艺,你什么时间也能带我去尝尝鲜那?”

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谢乔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伸出手去揽他的脖子,轻轻叫:“潘东明。”

“嗯?”

他以为她想要说什么就低下头,谢乔的下巴微微一仰,颤抖的唇贴在他的唇上,舌头轻易地滑进他的口中,他的呼吸里还带着一股清甜的酒香。这却是潘东明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觉得他激动的像个初坠情网的雏儿,这是这么久以来谢乔第一次主动亲吻他,他就把持不住了,用力去抱紧谢乔,他就觉得他自个儿抖的比谢乔的唇还厉害,这是他期待了多久的事情,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满世界寻找解除病痛的良药,谢乔恰如是那缓解痛楚的一株婴粟,让他欲罢不能,就算挫骨扬灰也不愿意再停下来。

潘东明呻呤着爬上她的身体,一边极度热情的深入这个来之不易的吻,整个过程他都是捧着谢乔的脸,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浅浅的亲吻,轻轻地呢喃,谢乔都不知道,原来潘东明的记忆力这样好,她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第一次见她时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他都记得,他说他忘不了,然后就是成串成串的对不起,原谅我,他说,让他再给他一次机会,赎罪的机会。

谢乔的睫毛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脸上,耳朵里听着他的呻呤呢喃,用心感受着他的律动颤抖,以及释放。

第二天潘东明照常早起,神比昨儿个看起来好太多,他赶去公司,太多的事情要交代,最起码他着急先把谢乔弄走,昨儿个晚上的谢乔,那轻轻一吻就似一支强心剂,令潘东明瞬间斗志昂扬,信心大增,跟二哥过招,得提起十二分哦神,他不能让谢乔待在这里分他的心,把他安置好了才能让他集中力对付接下来的难题。

想起二哥昨儿个说的话,他坐在办公司忍不住在心里哼哼冷笑,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几年前就应该看清楚,可他是脑抽了或是进水了怎么就傻到请他帮忙呢,还以为曾经轰轰烈烈闹革命却不幸惨败的二哥,会有仁慈之心,哪想到他竟然铁石心肠,跟他玩狠!成,他想,那咱就来试试好好练练,跟我死磕我可是不怕鱼死网破的,咱看看谁狠!

潘振南的一番言辞早已激起他的斗志,他在想他多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他想到了小时候,跟他在后海湖面上因玩冰球干架的那个比他高出一头不止的男孩子,用手按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按在冰冷的冰面上,想让他求饶,可惜他潘东明的字典里从来不会出现“求饶”“妥协”这种形容孬种的词汇,最后当然是那家伙被他红着眼睛不要命似的拼命吓呆了,最后吃亏得自然不是他潘东明,“哼哼。”他还在冷笑,紧紧捏住手里的钢笔,仿佛那是仇人的脖子。

最起码家人的态度二哥已经做了最佳代表提前让他有所防备,对谁该用什么对策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还有就是他更为坚定对于反弹的越高,母亲心软,不是难关,对,还有父亲,父亲倒是难办些,可他不怕,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付父亲的坏脾气,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不会像当年的潘振南一样,既然要揭竿起义就鼻血要马到成功,他坚决不会像潘振南一样,他恶狠狠地想,潘振南,你只是一个孬种。

他想得太入神,不想却真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孬种。'几个部门主管看着老板狠得样子面面相觑,不明白把他们叫进来却只是坐在那里耍帅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就算了还没暗牧狰狞的让人心里发毛,难不成浙大老板一时心血来潮的让他们瞧他在四川学会的变脸绝技?正纳闷呢就瞧见老板手中的钢笔咔嚓一声,竟然被他折断了,蓝色的墨汁弄了他自个儿一首他才回神,盯着自个儿的手仿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经理赶紧抽出桌子上的纸巾递过来,问:“潘先生,您没事吧?”

潘东明忽然笑出来。轻松地说:“呦,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断了,瞧这质量差的。”

他这么一说几个经理倒是轻松了,一个经理甚至开玩笑说:“即使,还名牌呢,脸人家小学生的铅笔还不如,我上次去深圳签合同,名字写了一半还不吐谁了,真糗。”

几个人都开始呵呵小,潘东明擦了擦手,说:“一会儿叫你们来时想搞死你们,这几天我得去上海办公司,这里就占有程副总主持,我可能在那边待些日子,有什么事就发邮件或是传真。”

“呦,”程副总说到:“可前几天罗先生已经跟您越好了见面呢,就这几天谈首城那块地的事,怎么回他呢。”

潘东明靠在椅背上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不会来了,急什么,让他等。”

程副总点点头说:“那成,我让王小姐给陈秘书回个信,就说您行程有变,过后再谈吧。”

潘东明皱皱眉说:“陈秘书?哪个罗先生约我呢?”

“咳,他们兄弟俩咱们老是弄混,得,以后啊就叫大罗小罗得了,是小罗先生约您。”

“罗昊?”潘东明又直起身,把胳膊架在桌子上想了想问:“这事儿不是一直都是罗建负责的么,怎么变罗昊了?”

“听说兄弟俩闹得厉害,要分家呢。”

“什么?”潘东明吃了一惊,随后点点头说:“那成,眼下去上海的时间上有些紧,约他一个礼拜后见面吧,地点你亲自安排,甭在办公室硬邦邦的,找个安静点的机房。”

他的私人电话这时响起,几个经理只缺的离开,潘东明接起电话就笑着说:“景生,听说你过年去日本了?”

梁先生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潘东明面色越来越凝重,慢慢站起身走到观景台前,手里的电话越捏越紧,忽然转身一抬手,电话脱手而出撞向墙壁,四分五裂。

他按内线,让秘书马上去定下上海最快一般的航机机票,又打电话给谢乔,让他准备一下他马上回去接他去上海,谢乔挂了电话后作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拢了拢头发,把首饰盒打开,这里的一切只有一样是属于她的,就是那套还给罗昊又被他拒绝的首饰,她用手帕包好了放在随身的包包里,又在抽屉里翻出必须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好,就看到静静地躺在一边的手机了,她慢慢坐下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犹豫了好久,才慢吞吞的拿起拨出号码,对方接通后她就轻声说:“我要去上海了,可能,不会回来了,马上就走。”